如果是畫圖的人-點點篇

Akiverse
Jul 1, 2022

還是勸退聲明:雖然這篇跟上一篇提到的應該還有一篇完全不同(原本是預期更深入的討論一些關於圖像與影像、繪畫與素描等幽微的名詞解釋),但好像以接下來將要陳述的東西來說,它也能以另一個角度切回到之前的討論,就是黃點點它自己怎麼使用這些東西在看待、創作它自己的東西(她能夠理解,並不一定就建立在她是以這樣的思考方式來理解),在這樣的前提下,談論她的東西便有了一種必要性,也是作為一種對她的回饋。關鍵的差別在於,她明顯的與我以及傅寧不一樣(按照我個人的觀點,她其實比較靠近傅寧),總之這個不一樣的親近或許會讓這段勸退聲明顯得有點雞肋,但但總之還是請大家勞記一點,這些都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大事(不管是對誰而言)。

不知道大家在看像點點的作品都會想到些什麼呢?起碼我個人是完全不能理解啦,就是面對那種對觀眾極度開放的作品時,我總是對此感到懷疑,如果這是一種去敝,那去的動作到底在哪?因為當我們打開點點的網站,便會意識到,這些她所選擇的物件,幾乎都與那個造成她之所以如此選擇的那個物件,保留了最低限的相似,就是它們都長的一樣(或者一定程度上的相似)。在她拒絕讓我們相信眼前的事物具有本真的情況下,去敝也就自然而然的在開放之中默默的隱遁,於是回到了,所以此刻我所感覺到的這個是甚麼?而對這種感覺的思考,通常便是進入這些作品的最基本的路徑(也許有幸能夠聽到藝術家親自陳述,但由於為了保持作品的開放性,往往你也沒辦法真的聽到太關鍵的東西,儘管她可能講了一大堆)。

換句話說,在這些開放性的,以及如何保留這些開放性的前提下,其實是可以反推,絕對有某個甚麼存在,只是作品能不能真的反推出來,推出來之後這些作品是否真的因此而有所改變,我的答案是否定的。因為這種開放並不是讓觀眾去玩所謂的尋寶遊戲,而是使自己也變得開放,變得柔軟的一個契機。

會這樣說是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,或許可以這麼說,就是點點的開放性其實是為了隱藏她的情緒。

綜觀點點長久以來的時間,最經典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她畫滿了各種東西的筆記本。她有很多關於東西的蒐集,並將之轉為線條與造型、色塊甚至是句讀等個人的思考工具,而這些思考工具除了與實際的東西保持著某個關係的連結之外,更多的是關於它們在可能性上的假設,也就是說,它們不單純的只是記錄在筆記本上的東西,而是某種接近攝影裡一項冷門的旁支-類型學的推演中,使得想像得以解放,或著可能的「實驗場域」。從筆記本到作品,我們似乎不見得能直觀的注意到到底是甚麼改變了,因為點點所呈現的,是早已去掉在實驗場域不斷嘗試,完成後的結果(譬如相較於實踐的結果,更多的則停留在筆記本的階段),所以儘管它就是我們生活中常見的那些什麼,但同時我們也能在其中感覺到某個明確的不一樣。她所謂的有趣,便是這些想像在重獲肉身之後,對於誤差的保留(譬如在電子書法裡,訊號傳遞的誤差所造成的抖動;又或者相對於90度的對89度的偏執)。

但如果這一切都只是精心算計的結果,只是透過某個模型所捕捉的狀態,照理來說我們並不能真的感覺到某種開放,而應該被令人所窒息的模型所困綁,換言之,這裡的捕捉興許只是一種手段,關鍵的觸發(使得作品從筆記本現世),應該是某種為更個人的特質,她在允許它出現的同時,也是允許她自己的邊界打開的方式。

在眾多的開放中,我注意到在點點去年眾藝術的個展:《關於髒掉的檸檬黃色》,如果一直以來所有的對象都不具有本真的性質,那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明確的顏色呢?從繪畫的角度來看,沒有造型的顏色通常容易傳達感受,顏色本身的抽象性質容易使人移情,檸檬黃本身或許是直觀的,但再加上髒掉這樣的敘事,不論這個陳述是否直觀,或著是一種修飾,都將原先的開放畫定了範疇(這令我想到攝影從原本機械的反應作為真實的認識,在注意到其實攝影總是有一個個人的視點存在,因此攝影與真實的探討有了重新的畫定),而這個範疇對我來說是情緒的。

於是一種不容易且危險的假設便躍然而出-如果這些被記錄的對象都是當下情緒的承載,而此刻對於這種情緒的召回,除了反身的證明了它們對於個人的重要,如何不耽溺,並以現在的狀態加以詮釋的化,使其遠不只是如過去那樣的純粹(這邊假設了蒐集本身對於有趣的純粹,並不妨礙於後續對這種有趣的篩選,以避免只是一時的耽溺,以及隨之而來的過度負擔),讓真正具有持續性的有趣發出聲音。儘管做出決斷的人是她自己,但她同時也是這些關係具有連續性的唯一實在,換言之她其實是將此刻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在實驗場域內進行懸止,當那個連貫性,也就是與過去的自己重新連結,而不至於使她感到負擔,甚至是重新的發現時,那個連貫性的部分便使得兩端的她同時變得堅實(儘管自始自終,包含她自己都無法掌握這個她實際的邊界為何)。

比較容易的說法是,她將她不同時刻的她自己作為材料,透過不同物件的蒐集,將那些的她進行包裹,藉此取代了這些物件的本質,就是我們明知道這個東西就是生活中常見的那樣,但我們總覺得裡面還有個什麼東西,正一直散溢著某種與之相反的氣息,誘使我們注意,是不是有條路徑可以進去。這並不是甚麼移情或者投射 而是在假設一切裡面有什麼的的前提下 想像那個裡面的它到底是什麼的遊戲,雖然真正的意義只屬於她自己,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在想像的過程中,也打開了自己的邊界。她跟我們分享的,是整個她打開的過程。

相較於前兩篇提到的我與我思考傅寧對於畫得以持續長出來的思考,點點的線條是在完全不同的維度進行構成,是對於未來的假設,假如怎樣,那會怎樣的不斷延伸與衍生,它們從來都不是真實的,但因為她是,所以它們可以轉為現實的物件,她的線條基本上無關空間,而是此刻在時間中各個不同時間段的自己的記號座標。

圖片截自點點網站

儘管在這種思考下,似乎可以將點點的狀態帶回某些藝術的問題進行回應,但這並不重要,這些有趣的東西原就不屬於任何的藝術問題,當某些點點所謂的對的、好的的狀態終於被掌握,所有的她與線條都在完成的當下進行隱遁,比起這是不是藝術的辯證,更容易令人意識到是一種思考生活瑣事的狀態。我印象很深的是,林沛瑤在台新的文章最後裡提到為了回顧,在打開了網站後才注意到在現場沒注意到的細節的安排,原來另有名字(也是件作品)。有些東西反而特地回頭去翻找才會發現。

她從來沒有要去敝,或者說這就是點點式的自我去敝。

如果剛好各位有看到林沛瑤的文字,大概就會注意到這整篇都處與一種通靈的狀態(只靠著對點點的認識,以及回她的網站看作品),原本寫的時候非常的抖,但寫完突然變得好像可以理解,為甚麼我們的對話都能在各種亂七八糟的比喻中持續進行,甚至超出,然後爆走。總之,這也只是一種觀點,寥表上次沒去看展的部分。寫到這也算是一個終點,感想只有一個,沒事真的不要亂聊天,更不要把聊天的內容當成案例研究在寫。

除非那些人都比我早畢業。 Peace

#雖然通靈

#但也通泛

#嘛

以下附上

點點的網站

林沛瑤寫點點

也可以連回前兩篇,在重看一次

點點寫俞儒的

俞儒寫ㄈ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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